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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GG扑克室(ggpks.com)报道】
是那不勒斯的雨夜,黑蒙蒙的天把世界都盖上了一层朦胧的雾,远看发现什么也看不清,近看会发现,自己已经迷失在此处,小巷子里的下雨夜更是如此,它会化身为毒蛇,渐渐地将人给侵蚀到体无完肤,是各种方面的,作为失去「家」这个住处的流浪汉以及不能光鲜亮丽出现在白天大街上的人,都是淋着雨,沉默不语。
“今天…是难得的下雨天。”
蜷缩在钢板下的少年被滴进来的雨水打湿了身上破烂不堪的衣物,冷得再使劲往后面靠了点,但是身后的墙上和钢板处又是有缝隙,雨水从那里流进来,后背上的衣服也浸湿了,使人狼狈不堪,全部贴在身上,硬生生地打了个哆嗦。
能尽快让雨停下就好了,他是这样想的。
少年不想要的东西有很多,不想入夜,不想下雨,不想饿肚子,不想要失去「家」,更不想自己仿佛失去了人生目标一样坐在这里,只是呆呆地看着雨水和地面流动的水滩。
那黯淡无光的头发看不出原本的颜色,只能隐隐看出一点点蓝,被蹭得有点脏的脸有着一双同样无光的赤色眼瞳,无论看向那里,都仿佛把光吸走了一般,若是一直盯着人看的话,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。
后颈上有一颗五角星,但是这对他自己来说并不代表着什么,反而以前那个女人经常会盯着他看,失落地、恐惧地、愤怒地、以及憎恨地,那么浓烈的情感之中还参杂着几许依恋之情,“迪奥…迪奥……”这样呢喃,就像透过少年的眼睛看到了某一个人。
后来女人就这样简单地心疾死去了,她欠下了很多钱,但是都偿还不起,尚且有个房子和画室里的一堆画,当初又不肯卖,只能在死后被卖掉去偿还那些无法背负的债务,一无所有的少年被赶出了这个房子,连母亲的坟墓也是草草解决,被埋葬到不知道哪里去了。
这或许是命运的开始,少年遇到了一个男人,竖直的银发,健硕的身躯,刚来意大利,对那不勒斯还不太熟悉的模样,撑着一把伞走进了小巷子里,步履匆匆,寻找着什么东西,最后对方原本想掠过少年,但是一晃眼又瞥见了什么。
“什…!等等,那、那个胎记是……!”
男人的脚步彻底停在了少年的面前,他蹲下来,伸出手停顿了一下犹豫着什么,最后屏着气一把拉开少年肩膀上的衣物,领口往下滑,惊得少年背部又撞了一下墙壁,还瞪大了眼睛。
“先生…?”
嘶哑的声音从少年嘴里传出来,明明年纪还很小,喉咙部位却好像受了什么伤,男人的目光如灼灼的火焰有些刺伤了少年,少年又闭上了嘴巴,用那双暗沉的赤色眼眸微抬着脑袋凝望男人。
男人缓缓呼出气,在看见了那后颈上的一颗五角星用复杂的目光看向少年,颤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最后却说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乔书亚。”少年这样说道,最后再次开口,迟疑着说出自己的姓氏,“……布兰度?”
男人又猛地吸了一口气,二话不说就把乔书亚从钢板下面拉出来,还贴心地把雨伞微微朝少年的方向倾斜了一点,做完这些事之后就说,“我叫简·皮耶尔·波鲁那雷夫。就叫波鲁那雷夫吧,我想带你去见一个…两个…人,两个人,和你有着血缘关系的,不知道你是否同意?”
乔书亚沉默了一会儿,说,“你一定认识他,其中一个男人是叫迪奥布兰度?”
波鲁那雷夫低下头,看不清乔书亚的头发到底是什么颜色的,最后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,语气略显严肃地说,“不是,那家伙早死了。这件事情说起来很复杂,我也搞不懂你们乔斯达家族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。不过你还是不要用布兰度这个姓氏了,它会为你带来很多麻烦。”
“乔斯达…?”少年迷茫地点点脑袋,说他知道了,波鲁那雷夫便带着乔书亚往进来的方向走出去。
这个方向不太对劲啊,乔书亚知道原本的波鲁那雷夫是步履匆匆,明显是追寻着什么而来到小巷子里的,可是遇见他之后却往回走,是放弃了吗?
乔书亚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波鲁那雷夫,因为还很小,只能看见那紧绷着的下巴,那是十足严肃的侧脸,在考虑人生大事一般。
“对你来说,我是个麻烦吗?”我平淡地说出这句话。
波鲁那雷夫怔愣了一下,他下意识低下脑袋看向乔书亚,才发现自己的精神在面对一位六岁左右的少年面前紧绷过头了,便尝试着放松下心情,步伐变得缓慢了些,让少年得以喘气的机会。
“啊啊抱歉,我在想事情,这和你没有关系,不要担心,没有人觉得你会是一个麻烦。”波鲁那雷夫以认真的表情回答了这些话,在雨夜之中,借着路边的微弱灯光,看清了那双眼睛下依旧的灼灼生辉。
真好看啊。
乔书亚这样想着,故意歪斜过来的雨伞,男人看似不经意地庇护,那种感觉,是在养育他的女人身上从未感受到的东西,这种关怀,是对乔书亚的,而不是所谓的迪奥,他看的人不是别人,而是乔书亚,只要知道这一点。
——他就安心下来了。
波鲁那雷夫是一个雷厉风行的,说做就会去做的男人,当天就定好了飞机票,并且电话沟通过了,而且也没有避开乔书亚的意思,在电话里更是没有详细说明,导致电话对面的人都是摸不着头脑,因为,之前是才来到意大利的那不勒斯,转眼间又要回去了,这说明一定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情报。
在乘坐第二天的飞机之前,波鲁那雷夫看见了乔书亚身上穿的衣服,打算先给他买一件再说,但是有件事不得不提,波鲁那雷夫他其实有点穷,所以在暂时的旅馆中勉强把少年洗干净之后,又买了一件衣服,他自己的钱包里已经是一干二净。
但这不影响他们的行动,倒不如说,就算有钱了,乔瑟夫这个家伙也会给波鲁那雷夫的卡里打很多钱,最后上飞机之前男人和少年又一起去餐馆里吃了很多昂贵的食物,花掉乔瑟夫很多钱。
“这样看起来,你和那两个JOJO长得有那么一点像。但是却和那家伙更像…?”波鲁那雷夫一边吃一边盯着乔书亚看。
“那个女人总是透过我看那个名叫迪奥的男人,我听说他死了。但是这个女人却坚信他没有死,她说,迪奥一直在她身边。”乔书亚被盯着看得有点不舒服,偏过脑袋只留下侧脸给波鲁那雷夫看,手里拿着大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挖下来的大块蛋糕,吃到嘴角边都带着白色的奶油。
“……嗯?啊抱歉。”波鲁那雷夫听到这里,沉思了一会儿,像是从这句话察觉到了什么,他不再盯着人看,而是低着头吃着盘子里的东西。
吃完打算要上飞机了,但是又在那之前,还帮刚从其他国家而来的旅客美女拍了几张照片,一转之前压抑的气氛,此时笑容满面说着一口骚话,和面对乔书亚的时候完全不一样,看得还未成年的少年一愣一愣的。
不愧是国籍为法国的男人。
到头来差点就没能赶上飞机,但是乔书亚觉得宁愿还是不上这个飞机比较好,因为它…坠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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